第三十三章（1/2）

“你为什么断然选择和纪科离婚？又为什么不告诉纪科你怀孕的事实？我猜，你的骄傲不允许你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婚姻爱情。我猜，你依然爱着纪科。纪科的心是一座天平，一边是父母、修玉和她肚里的孩子，一边是你。而这座天平的支点是一把刀的刀尖，你不想纪科痛苦太久，所以选择离开。我猜，你不告诉纪科你怀孕了，是希望纪科只是因为你而选择你，不参杂其他任何原因。我猜，你也反省了自己在这段婚姻之中的过错，想通过结束这段互相承诺的关系，来给双方机会看清真实的自己。”

刘爽惊愕的看了李超好一会儿。“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周冰对我的婚姻做了些什么？”

“当然是针对你们的个性制造你和纪科的矛盾。要做到这一点，最简单的莫过于从婆媳关系入手。你和你婆婆的关系算是不错的。最大的分歧就在于生孩子的问题上。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了吧。老一辈人最不能理解的现代女性不愿生孩子的理由大概有怕失去工作、怕身材走形容颜变丑、怕带孩子辛苦、怕受孩子拖累失去自由时间等等。找个八婆针对这些散播你的闲话。我们这个可爱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八婆了。相信这些你已经感受到了，并且也因此加深了你和你婆婆之间的矛盾。第二个利用的分歧是，你是一个深受自由主义及女权主义思想毒害的现代女性。而女性是生育工具，其身体尤其是交配权是隶属于男性家族的私有财产的故老观念在当今我们可爱的社会里依然拥有很大的市场。因此暴露性征的衣着，容易让人引起不贞怀疑的生活都会带来夫家的不满。夫妻之间矛盾丛生，纪科夹在母亲和你中间两头受气，自然会对这段婚姻产生不满，自然会降低对你的重视程度。这时候，一个送上门来的温柔女人，就成了纪科医治内心烦恼的良药。本来我们还在为给纪科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头疼。因为你和纪科是真的相爱的，彼此珍惜的。都懂得和异性相处之道。所以偶然出轨这种错误并不足以让你们的婚姻分崩离析。我们需要一个方便和纪科独处，需要和纪科时常见面的女人。想不到上天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帮手，送上一个修玉。身材相貌都说得过去。个人家庭都遭受诸多不幸，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纪科少年时曾经暗恋的女同学。纪科本来的确是报着帮助修玉的目的接近她的。只是他不知道，他接近的离婚后的修玉只是一副皮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修玉在与纪科交往的过程中，全程带着隐形耳机。纪科与她的交流其实都是一个幕后的约会专家在控制。修玉的作用只是个传话筒。于是让他们产生感情就水到渠成了。之后再利用意外，给纪科拴上一份责任。纪科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拴上一份责任，他与修玉的关系就牢不可破了。就只能在你和修玉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于是就有了今日的局面。只是没想到你也怀孕了。让这件事又多出几分变数。”

刘爽盯着李超看了半天。“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编出这样一个谎言来骗你吗？”

“你到底是纪科的朋友还是周冰的朋友？”

“两个都是。”

刘爽觉得身上阵阵发冷。“真为他们两个悲哀。竟然和你这样的家伙是朋友。”

“我不觉得有一个我这样的朋友有什么不好？”李超笑笑。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在这件事之中的职责已经结束了。作为朋友，我有责任向你坦白我在这件事上对你犯下的错。”

“我不是你的朋友！以前也许勉强算得上。今后绝对不会再是！现在，请你离开！立刻！我以后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是因为我把你的悲伤变成了愤怒？是因为我把你对纪科的恨变成了同情？还是因为面对一个阴险的混蛋的恐惧和厌恶？”

“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立刻离开。”

李超笑了笑，说:“刘爽，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又何必害怕看到镜子中真实的自己呢！”

刘爽气愤的说:“谁和你这种自私阴险的混蛋是同一类人？”

“自私，这是八零后九零后最经常被拿来诟病的一个词。你怎么定义这个词呢？又怎么界定这种行为呢？”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哪怕一个字。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李超依旧笑嘻嘻的。“刘爽，别激动好吗？通过一个混蛋更好地了解自己，了解这个世界不好吗？何况这个混蛋并不是一个暴力型的混蛋，对你来说并不危险。难道你是害怕通过这个混蛋看到那个你不愿意正视的自己？”

刘爽气呼呼的看着李超，心里充斥着暴力欲望。“好吧！我听听你还能说出哪些厥词来。”

“我不在公共场所抽烟，不随地吐痰，不乱扔垃圾，遵守交通规则，不插队不加塞儿，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说话时注意使用文明用语尽量不说粗话。无论有没有人看着，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我都在自动自觉地做。为什么还会被冠以自私的名声？”

“因为你这种人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

“那么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有多少时刻的行为不是为了自己？大千世界，出家也不过是一副生像。看不破这副皮囊的欲，又如何分得清自私与不自私。”

刘爽顿时语塞。虽然有许多反驳的话，可是在这一刻，刘爽突然觉得这些话都是如此苍白无力。“利用人们心中的欲望，投其所好，不断促成购买。我一直干的就是这种事。美其名曰为人们提供更好的服务，更好的产品。事实上看中的还是那份我所能够得到的收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和你的确是同一类人。”

“刘爽，你现在不再是为了一个人活着了。一个快乐的妈妈，才是宝宝最好的家。而快乐是一种能力。来自于对自我、对家庭和对社会的认知和认可。希望你早日从这段经历中走出来，成为一个真正快乐的妈妈。”

“你亲手毁了我的家，夺走我的快乐。现在却对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家在你心里，就永远也毁不掉。快乐在你心里，就任何人都夺不走。我已经看到你萌发的新枝芽、孕育的蓓蕾展现出的美丽。又何必再说这些负气的话呢！”

不知是受李超笑眯眯的样子感染，还是打开了心结。刘爽心里的确没那么难受了。“既然你也自称是纪科的朋友，不打算也向他坦白这件事吗？”

“坦白的结果，就是修玉从他的选择项里被剔除。他必然回来要求与你复婚。可是这能成为你重新接受他的理由吗？而他为修玉应尽到的责任依然存在。你可以为他设计一个与你复婚，并且为修玉负责的解决方案吗？人犯了错误，都必须由自己来承担。任何其他人帮他做出的决定，将来好了还罢。若有什么不好，必然又会成为被埋怨的对象。你希望我向他坦白？还是把你和修玉放在一个平等的天平上，让他自己选择？”

没想到李超又轻易的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刘爽陷入了沉思。对已经发生的事顺其自然，还是给当事人一个真相？“你更重视和纪科的关系，就该还他一个真相。”

“然后再出谋划策帮他解决修玉的问题？你觉得这样纪科就会原谅我吗？经历痛苦，完成自我救赎，他才会真正坦然面对我。如果他的速度足够快，还会重新赢得你。毕竟，现在你还是爱他的。”

刘爽沉默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嗨，送给你的。”李超从包里拿出一本孕婴手册和一盒胎教音乐光盘递给刘爽。

将心中的不愉快放在一边，接过李超递过来的东西，轻轻说了声:“谢谢！”

……

在楼下徘徊了许久，纪科终于鼓起勇气。上楼，开门，换了鞋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听到开门声时，刘爽就知道，纪科回来了。心顿时不平静起来。可是依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将眼睛盯在手里的书本上。

“爽…”

“你回来干什么？”刘爽的眼睛依然盯在书上。

“我…”纪科说不出话来。

努力将眼睛盯在书上，掩饰内心的凌乱不堪。似在等待纪科、又似在等待自己为破镜重圆踏出坚定的一步。

然而，这一步迟迟没有等来。刘爽放下书，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什么？”纪科忙问。

“喝点儿水。”

“别起来了，我给你倒。”一个说着返身去倒水。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温开水进来，递给刘爽，并顺势坐在床边。

喝了些水，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看着纪科憔悴狼狈的样子，刘爽不由得心痛。不由得伸手理了理纪科凌乱的头发。“瞧你的傻样，像个流浪汉似的。”

苦恼许久的心在刘爽的温柔下，瞬间爆发激情。纪科猛然紧紧抱住刘爽，痛吻她的红唇。刘爽轻轻挣扎几下，便回抱着纪科的肩颈，热情回应。很快，纪科的手在刘爽全身游走，随即，又准备脱去刘爽身上的睡衣。这时，刘爽开始阻止纪科，并且偏开嘴，大声说:“住手！”

此时纪科哪里还按捺得住，将刘爽紧紧抱住，按在身下，肆意强袭。

刘爽眼见抵抗不了，伸口在计纪科肩头重重咬了一口。

“啊！”纪科惨叫一声，放松刘爽。

“放开我。”

纪科嘻嘻一笑。“宝贝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想咬就咬吧，咬到你开心为止。可是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纪科，放开我！你想怎么样？”刘爽厉声说。

纪科又抱紧刘爽，一边乱亲着一边说:“老婆，我想要你。”

刘爽使劲推开纪科。“谁是你老婆？”

纪科将脸贴近刘爽，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宝贝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吗？宝贝儿。原谅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宝贝儿…”

面对纪科升腾的欲火，刘爽又是渴望又是生气。“纪科，难道你回来就是找我发泄的吗？”

纪科热情如火，完全没有意识到刘爽声音里包含的怒火。“宝贝儿…我爱你…我想你了…我想要你…”

刘爽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喊:“纪科，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