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莫名的不喜(1/2)
海金沙静静地看着因为那份沉默,便显得有些出神的夏枯草,一时也是无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那双往昔一贯清冷到甚至有那么几分冰冷意味的眸子里,却是渐渐流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目光……
……
在过去的十余天里,海金沙一直带着夏枯草流连于那处书馆禁区,虽碍着封印师的禁忌从未表现的过于主动,但他自问,对夏枯草那时而严肃认真,时而又轻佻荒诞的提问,他已尽了心力。
他就像一名真正的兄长一样,放下了蓝血贵族的身份,放下了一贯以来的冷淡乃至那份冷淡背后的骄傲,甚至每当午夜梦回,他也总忍不住要在床上想上一想,试图以自己的知识与经验,去解决夏枯草那迟迟不能凝虚化实的问题。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确如院长那般看好夏枯草的未来,也是因为……他的确已将夏枯草,目为友人。
以海金沙所处的环境与自小养成的性格,朋友一词,自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奢侈品,但妙的是,夏枯草偏偏就敢于闯入他所在的世界并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那么他便认为,为唯一的这位友人花费些微不足道的精力并不算是什么——哪怕其余的贵族都不会认同这是一种‘微不足道’,他却依然我行我素的抛下了身份地位乃至冷淡骄傲之类的多余情绪。
因为朋友之间,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
他并不清楚夏枯草能否理解他言行背后的心思,他也不屑于刻意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苦心,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夏枯草其实是个非常机灵聪明的人,所以他便也比谁都更为期待夏枯草在那场血誓复仇中的表现。
——只是还未等到那场血誓复仇,夏枯草的表现便已令他失望。
因为白石英——
只要那姓白的破门贵族一现身,自己的这位师弟就会几乎抛下一切般的跟随着对方厮混于那些混乱场所,夏枯草的这一表现不但令海金沙感到失望,更是令他感受到一种被背叛乃至被伤害了一般的苦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酸涩感。
他知道夏枯草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喜欢白石英,他也知道白石英自以为自己知道,但他更知道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不喜欢白石英。
正是因为这份莫名的不喜,他便端起了架子,抹不下颜面对夏枯草发出警告,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发出警告的目的到底是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夏枯草与白石英相处的太过亲密……便不免疏远了自己?
——但眼下夏枯草所处的局势的确十分危险,由不得他不开口。
当然,在未想明白那个连他自己都未想明白的问题前,他自是只会劝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于是海金沙清了清嗓,伸出了手,便开始一一例数在他看来属于‘闲事’范畴的事。
第一,自然是白常山——
“与白常山勾结,试图找出古山龙的位置。”
海金沙竖起食指,心想如果你胜得了白砡,那么作为赌注的古山龙自然就不是问题,又何必多此一举?
紧接着他便竖起了中指,继续说道:“第二、整夜的与白石英混在一起……”
他顿了一顿,似是不知该如何形容,便干脆的跳过,直接竖起了第三根无名指。
“担心教廷的目的——当然,这件事应该算是已经担心到了头。”
说到这,他看了夏枯草一眼,缓缓地竖起了第四根小指,有些挪揄的道:“不过相对应的,就要加上这第四——那位子苓小姐。”
海金沙将四根手指在夏枯草眼前晃了晃,随后竖起大拇指,问道:“你难道不认为……你所要担心的事太多,反而略过了原本最关键的事吗?”
他放下了手便算打断了夏枯草欲说出口的话,随后有些嘲弄的继续道:“这次是你运气好,多管闲事不但查出了教廷的目的不在于你,更掌握了那股暗流想要达成的目的甚至还顺势破了境。”
“不过你在那场决斗中差点落败也是不假。而我不认为你的这份好运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所以,你若问我,我的回答就是我不赞同你邀请那位子苓小姐入住这处宿舍区的建议。”
“不过——”
海金沙将目光转回手中拿着的手稿,示意谈话结束,有些逐客意味的声音随即响起——
“不过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这里是封印师学院,所以你大可直接去找院长。”
海金沙的这一句话不但有着逐客的味道更是有些诛心,所以夏枯草确认自己的这位师兄的确很是生气——因为自己而生气。
所以他便感到心里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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