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米铺里的冤案(1/2)
王兰芝知晓了王震北的一切故事,对此李继勋毫无兴趣,但他仍然让严小乙跟紧王震北,原因是可能他还会见到王兰芝,那样的话他不仅可以知道是谁透露给姑娘消息,而且还可以追踪金小乙。
金小乙一直没有消息,这让李继勋感觉很不好。
金小乙正在强壮翅膀,是他自己的翅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李继勋知道他正在偷偷练习一门内功,已经有三年了,所以金小乙的功夫应该远在另外两个小乙之上,甚至能够与冷铁心抗衡也说不定。
当然,他还比不了李继勋。另外金小乙已经组建了一个相当小而能干的团队,这个团队的成员都不是李继勋的手下,因此他们不可能效忠于李继勋。
李继勋对于金小乙的失联本来不怎样担心,但王兰芝竟然回到汴梁,似乎是带着问责的态度来见她的义父。这场见面很可能彻底地割断了父女两人的关系。
“要不要将这个姑娘带回来?”严小乙在得到指令后问他。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但李继勋更震惊的是严小乙建议的本身,这个严小乙似乎也比之前有进步了,是很大的进步!
三个小乙都是李继勋自小收养的,汴梁城里这样的孤儿有很多,为了收养将来能够忠诚于他、有利于他的三个流浪儿,他是经过认真筛选过的,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观察他们,这个他们是几十个孩子。
为了测试、筛选和判断,他不得不精心设计出许多的场景来进行考验,然后再层层筛选,然后再测试,然后再设计……
三个小乙都是通过他自己的选拔才能成为李继勋身边最近的人。他们都有着练武的好骨骼,优秀的身架,吃苦耐劳的品质,而李继勋最看中的是忠诚。他为他们选择最好的先生,因此如果他们要是可以,都能够顺利获得举人的身份,但李继勋不允许,那不是他为他们准备的路,他们的路就只有一条!
他还根据三人独特的资质为他们选择了最好的武学老师,因此自小他们的武功底子打得相当好,后来当他们在接受更高的武术教育时,三个人的老师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此他们成长很快。
经过二十年的培养,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三人的功夫在江湖上都可以跻身于高手之列,而且各自还有着独门功夫,但他们在江湖上没有名气,李继勋不允许,他不允许他们在公共场所随便显露功夫,如果迫不得已时,也要把握好分寸,让当事人、让那些爱看热闹的人感觉不过是刚刚胜出而已。
他真是有些思虑不周,有些大意了。三个小乙都在成长,他们长久地围绕在他的身边做事,就像父母总是忽视孩子在一点点长高。
但他们进步得太快了!他们正在逐渐接近与李继勋的差距,他应该有所警惕,应该在他们的身上花更多的时间来观察,免得……养虎为患!
“如果有可能,在不惊动王震北的前提下,可以把她……”李继勋把张开的手掌蜷了起来,严小乙点点头,他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那是说最好在没有惊扰到她的情况下,暗中监视起来,这的确比直接将她抓回来要好,严小乙觉得动手的话,他应该有八成把握。
严小乙知道王震北的女儿很漂亮,并且是华山紫霞道长的徒弟,所以他心里也怀着一种别样的想法,这个想法跟金小乙的没什么不同。这都是正常的,知好色而慕少艾。
可惜王兰芝已经不在汴梁了,她正在赶往杭州。她从杭州来汴梁的时候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本来可以更快一些,也许……一天就可以到达,但她刚刚学会使用驭风术,还不熟悉,另外姑娘对这样的速度由衷地感到害怕,当然更多地还是那种新奇的体验,这种体验带来的愉悦就像……就像在与心上人交往时获得的感受一样。
金小乙的身影闪过了她的脑海,她及时地将他清除掉了,他不应该,也不配进入姑娘的脑海。
她左右两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成了一个诀,盘膝而坐。如今这个姿势她越来越适应。她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咒语,一团无形的风就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包裹了她,并将她轻轻地举起来,如果她愿意,可以升得很高,能够看见方圆几百里地面上的景物,但那样高会让她有些晕眩。
她并不觉得很快,地面上的景物不断地向她闪现,然后又向身后滑过去,她有时会听到鸟儿在森林里的鸣叫,那是一只鸟儿在向另外一只献殷勤。有时她会听到风吹过湖面的声音,不是风本身的声音,风自己没有任何的声音,是它吹到水面时产生的声响,有的像呼哨,有的像……扇子折断发出的声响。
她甚至能够听到路上行人的交谈声,牛或者驴的蹄子踏在土地上的声音,一个村子里传来了孩童们嬉笑的声音,他们的快乐是上苍赐予的,成年人则永远地失去这种欢乐。
然后她听到了那声接近死亡的呐喊,“苍天呀!你瞎了吗?”
兰芝收了咒语,那团风将她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放了下来,没有人看见她突然出现在路上,否则将会引发骚动,这可不是兰芝期望的。她并不为这个担心,她要赶紧找到那个接近死亡的人。
这是一条石板铺成的路,看上去年代久远,路中间原来刻出的纵横印迹已经被磨得光滑如镜。路两旁栽种着水杉,望去葱葱郁郁,高达两丈,也是有年头的了。兰芝沿路缓缓前行,她要找到刚才发出呼叫声音的那个地方,很可能是一所房子里的人发出的,兰芝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她相信。
石路渐渐宽阔起来,两旁不再是树木,而是高低错落的房屋,大多数房屋的大门上方都有一块匾,兰芝才知道这是小镇里的主街,两边都是商铺。
她停下来,重新感受那个垂死的气息,很近了,她走到一间屋子前,房子很高大,是个富裕的家庭。它大门的上方挂着木匾,刻着“祁记米铺”四个大字,匾的通身刷成黑色,四个字却是白色的。
她推门进去,迎面是个巨大的柜台,穿过柜台,后面堆着七八个敞开口的袋子,里面盛着各种米面,柜台前空无一人,兰芝注意到上面种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她穿过前厅与后堂之间的门,“向左拐,”她按照脑海里出现的指示走,再推开一扇小一些的门,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气。木榻上躺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双目紧闭,脸颊上有未干的泪痕。榻的旁边倾倒着一只空碗,兰芝拾起它,嗅了一下,碗里有一股辛辣的药气。
老人吃力地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有粗重的血丝。“不要管我!”她哑着嗓子道:“让我死了吧,只管给你们添麻烦,就让我死了吧!”
兰芝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她瘦弱的手腕上,她凝神感受着死神到来的时间。
还来得及,她服的应该是一种有毒的草药,名字叫做“勾吻”,如果把它的根用水煎透了,那么煎药的水就会有剧毒。大夫在用它做药的时候,剂量要下得非常小才行,否则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老人一定是服用了整整一碗。“勾吻”还有个吓人的名字,叫“断肠草”!
兰芝运起紫霞内功,伸出右手食中两指在老人腹部连点了数下,老人啊的一声叫,兰芝迅速翻过她的身子,老人口中喷出浓黑的水,溅得地上一片,连兰芝的裙上也沾上了不少。
她又在老人的腰上连点了几指,老人又吐了几口,兰芝见最后吐出的颜色已经淡了许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找来干净碗,装上清水喂老人喝了,再以内力将她腹中的药水逼出来,如是三次,老人再吐时只有清水,兰芝才完全放下心来。
但这还不足以救活她,她年纪太大了,而且身体有病,一些毒素已经运行到了血脉之中。兰芝虚空盘坐,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吐出一点真元,那是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小小圆球。
兰芝见老人吞下小小的圆球后,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纵下地来,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老人很快进入了睡眠,她需要几个时辰来吸收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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