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歌行前传3（2/2）

“口头感谢多没意思。”朱水云盯着他，面带笑容，“不如签了这个吧。”

“你看我对你多好，这可是我写下的第一份卖身契！这意味着你可能是我的第一个跟班呢！给你旁边那个坏心眼的家伙，我都觉得亏了。”

苏暮雨眼角抽了抽，他刚刚被打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觉得这个有什么荣幸的，但还是配合地点头：“多谢抬爱……但容我拒绝。”

“啧。”朱水云更不爽了，她冷飕飕地盯着苏暮雨，寻思着如果自己在这里一拳把苏暮雨打死，苏昌河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吧！

似乎是感受到朱水云身上浮动的浅淡杀意，苏昌河很是乖觉。

“姑奶奶，大小姐，你救了我们，我们是一定要报答的。”他讨好着赔笑，搓着手盘算，主动报答，总比被动索取要好。

“咳，姑奶奶这么厉害，以后一定可以通过大比，等小子出了熔炉，就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如何？”

“毕竟出了熔炉，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做什么都要些人手跑腿，对吧。”

朱水云挑眉，不置可否，但杀心倒是没了。这还是两个未成年呢，她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朱水云和颜悦色地对着苏暮雨招了招手：“卓月安？”

苏暮雨呼吸一滞。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苏暮雨失声，面色惊疑不定。

她笑着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的全家是谁杀的。”

她清晰地看到男孩的瞳孔收缩，一丝浓烈的仇恨压抑不住，从眼底窜出来。

“交易，是有代价的。”她含笑与他对视，“想知道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苏暮雨抿唇，放在身侧的双拳不住颤抖。

“喂，你和那个疯丫头说什么了？”苏昌河没听清这句话，压低声音在苏暮雨耳边，脸色难看地问道，但苏暮雨一言不发。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啦~”朱水云笑嘻嘻地摆手，提气运起轻功，“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目前还是二十三。”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子，躺上床，身侧的女孩瞬间睁眼，脸上有惊喜和焦急，她一把抓住朱水云，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你，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刚刚教习师傅来巡视了！好在……好在我帮你遮掩过去了。”她和朱水云悄悄咬耳朵。

“那真是谢谢你呀。”朱水云脸上满是笑容。

“哼，我不过是看在鸡腿的面子上。”女孩翻了个白眼，很是傲娇地说。

“等等……”女孩忽然一愣，伸手拉了一下朱水云的袖子，上面粘了一片细小的叶子。

朱水云也愣了一下，啊，大概是殴打苏暮雨和苏昌河的时候，不小心黏上的吧。

“这是……这是后山崖底的叶子！”女孩睁大了眼睛，她一眼认出来了这片叶子，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她的喉咙咯咯作响，眼球不安地滚动，在叶子和朱水云的脸之间来回扫视，气氛逐渐变得古怪焦灼。

“你——”朱水云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了。

女孩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是不是……有逃走的办法！”女孩的眼里带着恳切和希冀，手指几乎要掐到肉里。

朱水云愣了愣，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二十一……如果你说我想叫的名字……”她轻轻地开口，她脸上的焦灼不安，忽然散去了，目光变得很远很远。

语气轻柔，好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梦：“我想叫，雨墨。”

眼前的女孩，在自己眼里，不再是过场的路人、无名的背景板、连脸都看不清的人形建模了。

蒙着的那层面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掉，让朱水云清晰地看到了，女孩诗情画意的脸。

那双眼睛，真的很美，一撇浓墨，雨落池中。

好像玩游戏的时候，一个肝战力的狂魔，忽然被剧情吸引，抬头看了一眼面前Npc一样。

桃花瓣轻轻落在草地上，她是一个有名字的Npc了。

鬼使神差，朱水云弯下了腰，凑近女孩，距离近到可以清晰地数出来对方脸上的绒毛。

女孩身上还带着一丝很好闻的麦香。

她问：“要不要，把你交给我？”

“我承诺，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不离，我不弃。”朱水云温柔地许诺。